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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

2025-05-2173

年少时,便不爱说话。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就了现在的我,是时代的如此,还只是‘我’是一个偶然。起初,我并未发现任何不妥,等到慢慢成长,才知道,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我流露出惊恐的目光,害怕走出每一步。

但人,哪能不接触社会的。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努力。也只得勉强活在自己构建的围墙里。每遇见一个陌生人,每交一个新朋友,都会心惊胆颤。而我好不容易的把步子跨向外面的世界,却又被一个叫“肾衰竭”的家伙给拉了回来。

刚开始透析的时候觉得时间很难熬,明明只是四个小时而已,却像一天般那么漫长。

看书、玩手机、听音乐,一看时间才过去半小时。便只好躺在病床上发呆,脑子里就会萌生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四肢并用,透析时间会不会减少成一个小时?那样不就是变相延长生命了吗?

我当然不会笨到把这些想法跟医生说出来!

生病之前就不爱说话,生病后更加沉默寡言。

在透析等候室时,常一个人坐在喧闹之中,久而久之,显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可又怕别人说我自命清高,便只好选择一个角落里坐着,戴上耳机掩饰内心的沉默和惶恐,其实就只是戴着而已。

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透析室门口大家的喧闹。竟会每天刻意提早到,坐在他们中间,聆听着他们的情绪。

听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听着他们的悲欢离合。

他们的话题兜兜转转,大多到最后都会回到生死上面。

最常听到的一句话便是“活着遭罪,死了安逸!”

而每当有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会观察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

纵使以很洒脱的语气说了出来,但终究还是藏不住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难过与痛苦,虽只是转瞬间而已。

悲哀在这时候似乎会蔓延,传染,直至击碎这里每个人脆弱的心灵。

而这时候,护士长会不期而至,便会见她出来叉腰呵斥责备。

她常喜欢以‘你又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作为开头语,而后便是单独点名一一进行批评。

通常,一个人的观念被人否定后,双方会出现激烈的辩驳。

但此刻出奇的是,这些呵斥声都无人去反驳,刚还闹哄哄的人群会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一个个坐在那听着。而即便是有,也是笑着跟护士长毫无气势的辩驳两句。

刚开始,我很奇怪,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好像渐渐明白了。

但丁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便是母亲的呼唤。我想,那些责备声,在此时此刻,在他们耳中,便是最动听的呵斥声了吧!

透析室出现超滤量过多是几乎每天都会存在的事情。而我依从性不好,有次在透析机上出现了症状。

首先,是浑身冒冷汗,脸上如结了寒霜;接着耳朵失去听觉,好像被沉入了水底;而后是眼睛,黑暗由目光最外围朝内而蚕食,直到什么都看不清。

整个人如坠入混沌,仿如被一层薄膜所包裹,任凭你在里面挣扎,呐喊都无济于事,便只好紧守心中最后一丝灵台,不至于被自己的恐慌所淹没。

而心中也会坚信着一个信念……

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会听到一些声音。

“醒了醒了!”,“血压多少?”,“再推一支高糖。”

当光亮重新归入眼帘,我会看到一张张漂亮的脸蛋儿;当一只温暖的手贴上额头,我会感受到这只手所传递的关怀;当一句简单的问候在耳边回响,我会听到她们内心中的担忧;当一支装满药水的注射筒注入静脉,我会感受到心中有如冬日暖阳在扩散。

这一切的一切多么平常。但此刻,这些交织在一起,竟产生了奇妙的效应,驱散了我内心的恐惧。我想,这便是我所坚信的。

而从那天起,我也生出了一个偏见;女人是最适合当医务人员的,而护士装是最优雅的服装。

我感染上肺结核是在透析两年后,这对于我来说无疑于雪上加霜。那段时间,整个人都非常暴躁和消沉,我像疯狗一样咒骂抱怨老天,抱怨自己的命运。

那时候,我时常去想,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疾病?为什么会给人设置这么多的苦难?这样的人生意义又在哪里?

可惜,天生愚笨,这些问题我找不到答案。

我只能放开手,尝试与自己和解。

治疗肺结核的药物在我身体里产生了严重的副作用,每时每刻都想呕吐,几近崩溃。而更让人糟心的事情是肺结核是传染病,无法与人同处一室透析。

就在我愁闷以后如何透析?去哪透析时?透析室把旁边的一间小仓库放了一台单独的透析机,窗口安装了窗帘,墙壁上还挂了空调,我还能抱怨什么呢?

那间房很小很安静,安静到血液在管子里的流动声都能听得到。

我每次透析时都喜欢拉上窗帘,那时候很讨厌光,只觉得看到光就头晕目眩。

有一次透析时睡得迷迷糊糊,不知谁来把窗帘拉了开来。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眯着眼想伸手去拉窗帘,不经意间的一瞥,才发现人间已经是春天了。

我歪着头,呆呆的看着窗外。

长空如洗,春日灿烂。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开满了各色的花朵,那些花我一朵都叫不出名字,它们在微风中摇摆着,有几只蝴蝶穿梭其中,阳光如瀑布一般洒落下来。

这些景色毫无特色可言。然而就是这些平庸无奇的景致却使我心里充满无可名状不可思议的激动。

我问自己,我依然还能像原来那么热爱这个世界、热爱生活吗? 我不知道人生要受多少的磨难才会看见光明?我不知道要走多少艰辛的路程才能达到彼岸?我不知道我能否撑得下去。

而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我不过是在杞人忧天而已,以为觉得如此,装出一副游走在生死边缘,满眼沧桑的人,幻想着以为忧伤,生活便会风情万种!

我笑了出来,笑自己如此肤浅,一个如此肤浅的人竟然想去探讨生命活着的意义与否,我不该关心该怎么活得踏实与开心吗?

我回头,看着走廊的尽头,那个穿着护士服的背影早就消失了。

至今,我都不知道是谁拉开了那扇窗帘。

我常以为是普通造就了英雄,我常以为是平凡成就了壮举,我常以为是众生普渡了佛祖,我常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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